22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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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恩赐，也是囚笼。风染霜看着阿澈那双酷似自己的眼睛，突然想起沈慕言倒在地上时，唇边溢出的黑血。她缓缓摇头：“老身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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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澈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扑过去抱住慕容冷越的腿，仰着脸说：“父皇，这个姑姑身上有雪的味道，和梦里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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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冷越的身体僵了僵。他低头看着儿子，又看向风染霜——她鬓边的白发沾着晨露，像落了层薄雪。二十年前那个雪夜，她也是这样站在他面前，怀里抱着刚出生的沈慕言，说要保沈家最后一点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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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非要如此？”他的声音里终于泄出一丝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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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染霜弯腰，捡起地上那把风随掉落的佩刀。刀身还沾着沈慕言的血，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她把刀往石阶上一掷，发出“当”的一声脆响：“皇上若要老命，拿去便是。但若想让老身忘了沈家满门的白骨，忘了染霜二字怎么写，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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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澈被响声吓了一跳，往慕容冷越怀里钻得更紧。风染霜看着那孩子瑟缩的样子，突然别过脸——她怕多看一眼，会忍不住去抱他，会忘了沈慕言临终前望向密林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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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慕容冷越抱起阿澈，转身时没再看她，“禁军会守着寒山寺，你哪儿也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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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澈趴在父亲肩头，回头望着风染霜。她站在钟楼的阴影里，像尊结了霜的石像。孩子突然举起手里啃剩的桂花糕，含糊不清地说：“姑姑，糕……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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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染霜的眼泪终于掉下来，砸在冰冷的石阶上，与沈慕言的血渍融在一起。她想起阿澈刚满月时，她偷偷去看过他一次。那时他躺在襁褓里，小脸红扑扑的，像块暖玉。慕容冷越说，给他取名叫澈，是盼他心明如镜，不染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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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宫墙里，哪有不染尘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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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渐渐散了，寒山寺的飞檐露出青灰色的轮廓。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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