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暗涌波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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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伯刚要说话，忽然听见山下传来马蹄声，火把的光在竹林间晃得厉害。沈慕言迅速将油布包塞进怀里，对老管家道：“快走，别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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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钻进竹林深处，借月光在树影间穿梭。腰间的伤口被树枝刮得更疼，血顺着衣袍滴在地上，像串红色脚印。行至山脚时，忽然看见一队禁军正往码头方向走，领头正是花汐，月白色宫装在火把下泛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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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给我仔细搜，沈慕言肯定就在这附近。”花汐的声音带着命令口吻，“安王殿下说了，谁能抓住他，赏黄金百两，官升三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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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言屏住呼吸，攀藤蔓爬上棵老槐树，藏在浓密枝叶间。他看着花汐带禁军走远，忽然注意到她腰间玉佩——那半块“沈”字暖玉被系在明处，随着她脚步轻轻晃动，像是在故意引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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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明白了慕容瑾的算计：让花汐带禁军去码头，明着是搜捕他，实则让暗渠守卫放松警惕，以为有禁军在，不会出事。等他钻进暗渠，再落下闸门，到时候禁军与暗渠的人里应外合，他插翅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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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让我死在暗渠里？”沈慕言低笑一声，从怀里摸出阿澈给的木雕，将底座拧开，果然藏着张羊皮纸，上面用朱砂画着漕运司布防，还在暗渠第三道闸门处画了红圈，旁边写着“机关枢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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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木雕揣回怀里，辨明方向往漕运司跑去。夜风吹过芦苇荡，发出沙沙声响，像无数人在暗处低语。行至一处废弃水闸时，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利刃破空声，沈慕言猛一侧身，匕首反手刺出，正撞上对方剑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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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花在夜色中炸开，照亮来人脸——是个穿着听雪楼服饰的黑衣人，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双淬了毒眼睛。对方剑法狠戾刁钻，招招冲着要害，显然是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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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言借力后翻，避开对方刺来的剑，同时注意到这人的左手小指缺了半截——是当年镇国公府大火里失踪的护卫，传闻早死了，没想到竟投靠了慕容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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