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陌路

光扫过她的背影，那目光带着审视，带着探究，却终究没有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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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砚台，也一并包起来。”慕容冷越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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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姘婷的背挺得笔直，像一根绷紧的弦。她不敢动，不敢抬头，甚至不敢呼吸。她怕自己一抬头，就会泄露所有的伪装，怕他认出她，怕那些尘封的过往瞬间涌来，将他们两人都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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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东西都包好了。”老者的声音带着谄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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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慕容冷越应了一声，脚步声渐渐往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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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即将踏出店门时，一阵风吹过，掀起了江姘婷鬓边的一缕碎发，露出了她耳后那颗小小的朱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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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冷越的脚步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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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姘婷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她知道，那是他曾经最爱的一颗痣，他说那像一颗落在雪地里的红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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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凝固了。店里的空气安静得能听见烛火跳动的声音。江姘婷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耳后，带着震惊，带着疑惑，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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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的表情——眉头微蹙，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就像当年在冷宫门口，他看着她被侍卫带走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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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侍卫不解地轻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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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冷越没有回应。过了许久，久到江姘婷以为自己快要窒息，他才缓缓移开目光，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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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远去，店门被轻轻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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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姘婷瘫坐在地上，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她抬手摸了摸耳后的朱砂痣，指尖冰凉。刚才那一瞬间，他是不是认出她了？他为什么没有揭穿她？是出于怜悯，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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