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您进了分号,官府的人怕是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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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进马车时,阿澈忽然指着车壁上的花瓶喊:“娘,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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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中插着枝腊梅,花瓣上还沾着细碎的冰晶,像是刚从雪地里折来的。江姘婷将花枝凑到鼻尖,清冷的香气漫进肺腑,恍惚间竟回到了凤仪宫——那年冬天,慕容冷越穿着明黄色的龙袍,亲手为她折了枝腊梅,说:“这花像你,看着冷,却藏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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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颠簸着驶离泉州城,江姘婷撩开窗帘,看见沈记分号的方向冒出黑烟,隐约有厮杀声传来。温文尔雅站在巷口,手里握着剑,正对着涌来的兵丁冷笑。她知道,他是在用自己拖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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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公子的仇,沈老夫人的恩,我风染霜记着。”她对着窗外轻声说,声音被车轮碾过石子的声响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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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走了五日,一路向北。阿澈在车里学会了背《三字经》,江姘婷教他认地图,告诉他哪里是槟城,哪里是泉州,哪里是京城。他总是指着京城的位置问:“娘,那里有糖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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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江姘婷摸着他的头,“那里还有很多很多牵牛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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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日傍晚,马车停在一处破败的山神庙外。车夫掀开车帘:“姑娘,前面路段塌了,要等明日才能修通。今晚只能在庙里歇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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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庙里积满了灰尘,神像的半边脸已经脱落,露出里面的泥胎。江姘婷生了堆火,将阿澈抱在怀里取暖。火苗跳跃着,映在墙上的影子忽大忽小,像极了冷宫墙上的藤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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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怕。”阿澈往她怀里缩了缩,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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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娘在。”江姘婷哼起槟城的歌谣,那是林伯教她的,说是能驱邪。唱着唱着,忽然听见庙外有脚步声,她立刻捂住阿澈的嘴,将他藏在神像后面,自己则抓起根烧火棍,躲在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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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越来越近,借着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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