砾粘在脸上,额角新疤裂开,血水流入眼里,刺得视线模糊。她挣扎着爬起,踉跄着往内陆走——必须在慕容瑾的人封锁港口前找到沈记绸缎庄,找到阿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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槟城的雨比海上更密,青石板路被冲刷得发亮,两侧骑楼挂着的红灯笼在雨幕中晃出朦胧光晕。江姘婷缩在墙角,看着巡逻兵丁腰间的腰牌——那是慕容瑾的私兵,上面刻着的“瑾”字像一只眼睛,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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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撕下裙摆一角,草草包扎额头伤口,又用污泥抹在脸上,将那道狰狞的疤痕遮住。路过成衣铺时,她趁老板不备,抓起一件挂在门口的粗布短打,转身就跑。“喂!站住!”身后传来老板咒骂声,却没人追来——兵荒马乱的年月,丢件衣服实在算不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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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上短打的江姘婷混在码头苦力中,像一粒微不足道的沙。她打听出沈记绸缎庄在城西富人区,那里守卫森严,绝非轻易能靠近的地方。更让她心凉的是,街角告示栏贴满了画像,画中女子额角有疤,手臂有痕,正是“海娘”的模样,悬赏金额高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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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这女人是安王殿下要找的重犯,据说藏了沈家的传家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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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啊,我听码头的兄弟说,她还跟黑旗帮的海盗有勾结,手里有军械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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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像野草般疯长,将她逼进越来越窄的角落。江姘婷躲在废弃货仓里,听着外面议论,指尖冰凉——慕容瑾不仅要抓她,还要将她钉死在“通敌叛国”的罪名上,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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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时,货仓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瘦小身影钻进来,手里捧着食盒,是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约莫十岁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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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海娘姐姐吗?”小姑娘怯生生地问,大眼睛却透着机敏,“沈公子让我来的,他说你可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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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姘婷猛地站起来,警惕盯着她:“你是谁?沈慕言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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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沈记的丫鬟阿香。”小姑娘打开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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