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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那张椅子,太诱人了。诱人到,让他忘了自己是谁,也忘了椅子上坐着的那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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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他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像是卸下了所有的重负,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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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是臣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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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输给了咱。”朱元璋摇了摇头,那双小眼睛里,没有胜利者的得意,只有一种过来人的漠然,“你是输给了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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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不再看胡惟庸一眼,转身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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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门口,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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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这一辈子,最恨的,就是背叛。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勾结蒙元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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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你不会孤单的。下面,很快就会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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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门,再次关上,隔绝了最后一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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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只剩下胡惟庸一声悠长的叹息,在阴冷潮湿的空气里,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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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诏狱,刺目的阳光让朱标下意识地眯起了眼。他看着父亲那略显疲惫,却依旧挺得笔直的背影,终于忍不住轻声问道:“父皇,这天下,真的要用血来洗,才能干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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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了看天边那轮刚刚升起的红日,那光芒,将他的脸映成一片暖色,眼神却依旧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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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儿,记住,咱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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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是不能有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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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死的就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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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头,看着自己这个最满意的儿子,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毛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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