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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朱棣的悍勇所感染,身后的明军将士,士气如虹,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女真人最后的抵抗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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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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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缕晨光,刺破黑暗,照亮这片修罗场时,战斗,终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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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黑风口,尸横遍地,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焦糊与污秽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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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统站在一片狼藉之中,他那身厚重的黑甲,已经被鲜血浸透,凝固成了暗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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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胸中那股滔天的怒火,随着杀戮的结束,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疲惫和冰冷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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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那些被解救出来的明人百姓,正抱在一起,发出劫后余生的哭声。他看到朱棣,独自一人站在一堆女真人的尸山上,身上的杀气还未完全散去,那双泛着红光的眼睛,正遥遥地望着北方,而他这边的百姓,就剩几个幼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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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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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是纳哈出的金顶大帐所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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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战,打掉了纳哈出的爪牙,可那头真正的恶狼,还潜伏在草原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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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宝年丰有些垂头丧气地走了过来,他那柄巨斧上,还挂着几缕白花花的肥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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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白胖子,跑得太快了,一头钻进林子里,没追上,让他给跑了。”他挠了挠头,一脸的懊恼,“没能给你劈成两半,俺办事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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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统眼角抽了抽,懒得跟他计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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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了拍宝年丰的肩膀,声音有些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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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就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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