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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胜楼内,那名斥候嘶哑的声音,如同一盆冰水,浇灭了满室的喧嚣与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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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脸上的悠闲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淬过火的锐利。他一步跨到斥候面前,伸手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声音沉稳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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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清楚,五十里内,所有烽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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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斥候大口喘着气,嘴唇干裂得见了血,“从最东边的镇江堡,到西边的广宁卫,沿线二十七座烽堡,狼烟几乎是同一时间升起!绝非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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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统手里的账册“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那张胖脸上,再无半分肉痛,只剩下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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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座烽堡,同一时间告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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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小股游骑的骚扰,这是蓄谋已久的大规模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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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朱棣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往楼下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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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统紧随其后,两人甚至来不及跟任何人打招呼,身影便消失在了楼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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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公府,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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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辽东舆图,被平铺在地上,徐达、朱棣、范统三人围着舆图,神色严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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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哈出这是疯了?”范统指着地图上那一条长长的红色警戒线,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哪来这么大的胆子,敢全线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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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疯了,是有人在背后给他撑腰。”徐达的声音,像是两块铁在摩擦,冰冷而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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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指,在舆图的另一端,大同、宣府一线重重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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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你们接到急报的半个时辰前,老夫也接到了北边大营的军报。王保保的主力,同样出现了异动,正在向大同边墙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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