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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厩的恶臭仿佛有了实质,黏在李虎的皮肤上,钻进他的每一个毛孔,让他觉得自己也成了这堆腐烂草料和马粪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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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蜷缩在最潮湿的角落,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远处火头军营地的方向。那里的灯火和隐约传来的笑声,像一把钝刀,反复割着他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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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户,曾经的百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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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连个大头兵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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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切,都拜那个该死的胖子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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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意像毒虫,啃噬着他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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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快要被这股怨毒逼疯时,一个阴影,悄无声息地笼罩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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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猛地回头,眼中凶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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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穿管家服饰,面容阴沉的中年人,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手里提着一个食盒,脸上挂着一丝令人不舒服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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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百户,饿了吧?”那人声音沙哑,在寂静的马厩里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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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没说话,只是警惕地盯着这个不速之客。此人气息沉稳,脚步无声,绝非普通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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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将食盒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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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浓郁的烧鸡香味,瞬间冲散了马厩的恶臭,野蛮地钻进李虎的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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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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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靠着父辈余荫,在伙房里投机取巧的胖子,如今成了大帅跟前的红人。”管家慢条斯理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刀,精准地戳在李虎的痛处,“而你,一个在战场上真刀真枪拼杀出来的百户,却沦落到与牲畜为伍。李百户,你甘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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