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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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洛森郡到肯特郡，需要几天的车程。好在天公作美，一路十分晴朗。但乘车人之一，奥黛丽小姐却无心打量陌生的美景，只是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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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晃的车厢里，奥黛丽摸出伊莎贝尔送的丝绒盒子，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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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躺着一条色泽醇厚的蓝宝石项链，就像姐姐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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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项链攥在手心看了许久，意识到眼前开始模糊，赶紧抬头吸了吸鼻子，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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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曼不是没有注意到，身边若有似无的哽咽声。但年轻的商人不觉得价值十万锡兰币的婚姻有什么好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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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感到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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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从倒映的车窗里看见女孩失落垂眸，他冷淡开口：“伊莎贝尔小姐，如果嫁给一个商人让你感到后悔，你还来得及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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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奥黛丽背对着他，用沉默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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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曼微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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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果然符合他对虚伪贵族的一贯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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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和柔软的外衣下包裹着漠然丑陋的心。他以为这位伊莎贝尔·诺曼小姐能伪装得更久一点，没想到这么快就原形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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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曼冷笑，不再顾及刀子般的话语是否太过伤人，“你的父母在签字前应该考虑清楚了利弊，作为被卖掉的女儿，怀念虚情假意实在可笑。当然，如果只是想用眼泪伪装天真单纯的女孩，奉劝你放弃，这只会显得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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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音节落地，连车厢对面的查尔斯心里都不是滋味儿。更不必提任何有尊严的女士听了这段话，只会越发无地自容，或愤怒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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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奥黛丽……依然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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