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魑魅搏人应见惯（2）

下一步动作，把那锁链扔开，探究似地看了看他埋首膝中的脸，又招呼着剩下几人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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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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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说你命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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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江遗玉怨毒的声音再次响起，他躺在囚车内，衣衫凌乱，眼神死死地盯着他，嘴里都是恨毒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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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遗雪只当没听见，依旧一直埋首膝中，等待兵卒彻底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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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色彻底暗下来，江遗雪才勉强放松了一些，伸手去摸着怀中的纸包确认它的存在，可心还是止不住地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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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湛卢真对他们的态度过于散漫，导致兵卒也并未重视令兹王的命令，言行举止也越来越轻浮大胆，从一开始的不敢靠近他囚车，到现在已经敢上手，再这么下去，不知还能撑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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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殷上一直没来，他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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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相信殷上，可事情没有绝对，如果她来不及赶到，或是被人阻拦，他也不可能让自己就这么被他们送到令兹王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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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给自己选一个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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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干净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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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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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到谷雨的时候，车队彻底出了东沛边城，出城的那一刻，一路渐趋麻木的众人也情绪激动起来，一个个面色灰败的抓着木笼，眺望着越来越远的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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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这座城，就彻底离开故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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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路如何？前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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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死的人该怎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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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活的人又能怎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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