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不知今夜几人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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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小南自出生起就没怎么吃过肉，此时盯着那被火烤的油汪汪、滋滋作响的兔子，难以克制地咽了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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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弗给他们倒了一碗水，道：“擦擦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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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上低头望去，手上的血液已经干涸，泛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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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遗雪道了谢，伸手接过，撕了一块包脸的布浸湿，一点点地给她擦干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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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仔细擦过指缝的时候，殷上动了动手，和他十指相扣，难以克制地用力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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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遗雪有些吃痛，却没说什么，只用另一只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与她靠在一起，默默地看着那石堆中扭曲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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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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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上用匕首把兔子肉一点点的削下来，又把骨架敲碎，分了几个碗，递给徐弗和郑小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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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佐料，但这似乎也是郑小南自出生起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他捧着那个装了兔子肉的破碗，先是大快朵颐，吃了几口后又开始小心翼翼地慢慢咀嚼，格外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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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上敛下眉眼，没有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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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弗年纪大了，吃不了太油腻了，只吃了几口便都给了郑小南，拿出最后一点腌菜煮了一碗汤，给他们又一人分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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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这汤很难喝，又咸又涩，是殷上从小到大喝过最难喝的东西，如若不是此番流落至此，这种东西应该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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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偏偏来到了，见到了，尝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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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汤的时候，那股难闻的、令人作呕的味道无可避免地窜进她的鼻子里，却让她想起母亲幼年教给她的帝王权术，朝堂制衡，战术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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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日子从她脑子迅速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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