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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吓得瘫跪在地,开口祈求:“老太爷饶了奴……啊!”
话还没完全说出口,就听“咚”得一声闷响,贺泰和手里?的黄铜水烟壶扬起落下,狠狠砸在丫鬟的头?上。
那丫鬟一声惨叫,趴去地上,额头?上瞬时咕咕的往外冒血,人疼得在地上扭动,像一只被针刺到的虫子。可即便疼得要昏死过去,她也再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从门外进来两个粗壮的婆子,满脸麻木,过去拉起丫鬟就走,完全不顾忌人头?上破开的大洞,像拖着一个毫无知觉的沙袋。
“不知死活的东西。”贺泰和咕噜着骂了声,身子往椅后一靠,舒服的喟叹了声。
孟元元手心?掐了掐,两步远的地方,正躺着那把黄铜水烟壶,上头?沾着几滴血点子,恰如方才园中?盛放的红梅。
心?中?不禁发凉,人命在这?里?算什么呢?都道那些劫掠的贼匪凶残,可这?些道貌岸然的士族,又强得了哪儿去?
怕是,这?也有做给她看的意思?罢,让她晓得安分。
“等出了上元节,江上有了船,我就离开。”孟元元终于开了口,视线从水烟壶上离开,心?内一阵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