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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虏堆"轰"地炸开了锅。王光道目瞪口呆地看着至少两百人挤到左边报名参加红军,连那些重伤员都挣扎着要举手。更让他震惊的是,那个桂军营长周志明——那个一身书卷气的军校生——竟然红着眼睛走到王林面前,把自己的怀表塞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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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周志明以为会遭到报复——毕竟他的前任打死了不少红军。但相反,红军给俘虏们分了热粥,甚至还给伤员换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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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营长,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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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志明抬头,看到王林拎着两个搪瓷杯走来,热气从杯中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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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茶?"王林递过一杯,"从你们辎重队缴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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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志明接过杯子,温热透过搪瓷传到掌心。他谨慎地抿了一口,确实是上等滇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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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周营长是军校高材生?"王林在他对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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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林陆军讲武堂第三期。"周志明不无自豪,随即又觉得可笑——一个败军之将有什么可骄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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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林似乎看穿他的心思:"仗打得不错。如果不是地形绝对有利,我们没那么容易吃掉你们一个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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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志明苦笑:"教科书上写了千百遍的山地行军警戒,我居然...犯了最低级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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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士兵不听你的?"王林一针见血,"桂军里,老兵油子怎么会服一个刚出军校的娃娃营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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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志明惊讶于对方的洞察力,不由自主地点头:"他们...说我连血都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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