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表字吧?”贾思同似乎感受到了乐起的注视,头也不回。
乐起一下子有点懵。
“我听人说,令尊早亡,想必还没有表字吧。”
贾思同的態度一下子转变的太过突然,但乐起终还是明白了过来,將手中的泥土灰尘往身上擦了擦,转身便跪到在地上。
“请老师赐字!”
“庄子说北冥有鯤化为鹏,其鸟水击三千里,扶摇而上者九万里,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閼者而后乃今將图南。就字图南如何?”
“乐起乐图南?”少年口中小声念了一遍,颇有些疑惑地抬头看向老者。
“是不是在疑惑老夫一下子就认了你这个学生?”贾思同转身看向少年,依旧背著手没有扶起对方。
“正是。”
“我家传杜氏春秋,又不是只读春秋。孟子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老夫更是认同。”
“之前就听曹紇真讚颂过你的仁义道德,这几天我也亲眼看见了。说到底,你是在想著冬天少冻死人。对否?”
乐起点了点头。
“既如此,我又岂能固执愚忠,视百姓入水火而不见,反將救火拯溺之人当成贼子。若你都是贼,尧舜禹汤再世又能如何?”
“將来有朝一日,你背负青天扶摇而上之时,切勿忘今日盘炕活泥之志。”
乐起俯首再拜,“学生谨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