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心情愉悦、享受著天伦之乐的乙居伐父子数里之外,贺赖悦的心情已沉入冰冷的深渊。
前天夜里的突袭战和隨后的伏击战,几乎榨乾了所有战士的体力。
战斗结束后,看著身边那些累得几乎站不稳、伤痕累累的乡邻,贺赖悦实在狠不下心用马鞭驱赶他们立刻踏上归途。
正是这片刻的仁慈,让他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直到昨天中午,哨兵强撑著疲惫的双眼,才在遥远的地平线上发现了那滚滚而来的烟尘。这给他们贏得了极其宝贵却又极其短暂的时间去勉强整理队伍。
“要是心狠一点,早点出发南归,兴许此时已经摸到城边上,可以接受出城友军的援护了。”
贺赖悦心中充满了懊悔,但此刻已无济於事。现实是,他们陷入了绝境,也许註定无法活著回到城中了。
“罢了,多杀一个奚狗算一个!”
从昨天下午开始,库莫奚的游骑就如同附骨之疽,死死缠著他们。
队伍每向南挪动一步,都要付出鲜血的代价。
这些狡猾的库莫奚人绝不与他们在野地浪战,只是凭藉著马匹的速度优势,像狼群一样围著军阵打转,不断拋射冷箭,消耗著怀荒人本已不多的体力和更加珍贵的箭矢。
昨天深夜,贺赖悦做出了一个痛苦的决定:
他集中了最后几十匹还能奔跑的战马,交给了弟弟贺赖突弥和一批最年轻的战士,命令他们不计代价,向怀荒城方向突围求援。
那是一场惨烈的血战。贺赖突弥他们最终成功撕开了一道口子,消失在夜色中。
贺赖悦此时並不奢望城中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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