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源口念佛號当先而出,乐起等人赶紧抬棺隨后。
自庙中出来,送葬的一行人直往西门而去。沿途隨行的镇兵细民越来越多,原本乐举的同僚也纷纷加入队伍,甚至有人也前往乐起四人之间一同抬棺。自西门出城,队伍径直往南向著燕山而行。当乐起来到山麓下预定的公墓所在时,正好暑风渐起白云飘荡,往回望去送葬的人群从山脚直连城门,宛如蓝天投下一柄长槊笔直地插入大地,又如一只重锤,锤头是队伍末尾的怀荒城、锤柄是送葬的人群,一下一下敲打著乐起的內心。
乐起深知,大哥乐举出面主持办这一场葬礼的目的当然不仅仅是为超脱死难的眾百姓。但此时此刻见此情此景也难免心神摇曳,再次想起了前日在地牢中的情形与誓言。
当送葬的人群逐渐挤满了山麓,智源再次敲响了引磐。
“长吏卢公、贺赖、丘二將军,诸位乡邻居士。孝家乐氏感诸位相送之缘,有一言敬上,可否拨冗一听?”
智源出声召唤的正是怀荒镇民推举出来的民望们。
“大郎请讲。”当先回答的一人正是怀荒功曹史卢喜,他本是范阳卢氏旁系子弟,年轻时得罪了族中长辈逃到塞外当一个僚吏,已有二十年。作为乐举同年的同僚,也是目前僚吏中官职最高者,他敏感地意识到乐举在镇民匯聚的当口將要说的话必然存在某种目的。而其余诸人,包括一些还在山上的镇兵也纷纷驻足。
“诸位乡邻。死者已归极乐,可我们这些活人还要苟且偷生下去。”面对乌泱泱的人群,乐举打算用最简单朴素的语言。
“我听说二郎所,昨日大家吵了一整天。简单地说,就是咱们到底是造反还是不造反,对吧!卢功曹、跋弥兄。”乐举向人群中示意,不待对方回答又接著说:“大郎我虽然才低德薄,但也有几句掏心窝的话,望诸叔伯兄弟们静听。”
“咱们怀荒人少地贫,现在又缺粮。要是咱们去造反,朝廷的大军不敢打蠕蠕人,还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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