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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大门关严,一眾婢女上前拾掇拾掇了於景散乱的衣衫,乐举屈膝跪倒在地口称恕罪。
“乐大,你是不是和外面的乱民一伙的?不然乱民怎会说仓中有粮?”
於景接过婢女奉上的酒水抿了一口,微微舒气摇了摇头。
简直是一派胡言!乐举自然知道於妻是不晓得厉害的蠢泼妇,於景从来都不听她的。於是膝行上前一步,继续諫言道:
“於公!赶杀镇兵无异於扬汤止沸,刚刚末吏的主意也是为了釜底抽薪,请於公三思!”
“三思,三思什么!原来你乐大是打著啸聚乱民围逼上官的主意!怕什么?我已让达奚司马请御夷故城的库莫奚人来援,倒要看是乱民的头硬还是库莫奚人的刀快!”
乐举尚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乐起一把跳上前来懟著於妻逼问:
“让库莫奚人来弹压镇兵?夫人不要说笑!他们早就在打怀荒的主意了!!”
相熟的几名吏员赶紧上前拦住激动的乐起,拼命將他往墙边赶,其中一人苦著脸低声催道:“二郎,快走啊!”
“够了,都闭嘴!”缓过神来的於景终於能吐出完整的话:“去御夷故城的信使何时走的?”
有属吏上前回道:“约莫清晨乱民鼓譟的时候走的,有两拨人,分別沿鸳鸯水和燕山道两条路走。”
於景沉默不语。
乐举大急,连忙拱手諫言:“请神容易送神难,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於景微微抬手制止了他,然后又点了点乐起:
“將这两人抓起来!先丟进死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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