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小栗对这种“新式女性”不算陌生,他曾在中学课堂上远远向班里几个大大咧咧的女生投去过羞射的目光,在西服店工作的时候,也偶尔会有穿着洋装的女性进店选购。但是在他眼里,这种人和生活在他周围的那些为了谋生,必须像男人一样抛头露面的女人们没什么太大区别,他还达不到从精神上评判她们的程度。
“那后来呢?”甘小栗追问,着急想听完这个故事。
肖海干脆摆开一碟花生米,又让饭馆的伙计上了一壶小酒。
后来,后来我们的张教授死活不从,江家那边呢,似乎终于意识到江姵芝的行为有些离谱,开始是规劝她,接着直接把江姵芝打包送回她父母那儿。临别时,江小姐曾赠与信物无数,都被张靖苏无情地丢掉。至此一别之后,江小姐依然不能割舍这段感情,所以单方面又寄来鸿雁若干,而这一头只回信一封,上书“不同意”三个大字。
重重的碰壁之后,据说江姵芝在家中卧床,足足害了一个礼拜相思病,正所谓无情不似多情苦。看女儿被感情折磨,江团长的夫人虽是不敢拿儿女情长之事求助丈夫,为了女儿,还是写信到上海来把张靖苏骂了个狗血喷头。偏偏这一位是堂堂大学教授,除了拒绝求爱之外也确实没做什么其他伤害江小姐的事,江夫人骂完了也就算了。
“等等,你说的江团长,是什么人?”
肖海反问:“民国二十年的福建事变你知道吗?”
“不知道,那时我还小。”
“没关系,知道现在泉州城归他管就成。”
甘小栗点点头,垂下眼睫毛,他的睫毛生得稀稀拉拉却很长,垂在眼睛前像一挂珠帘。正巧这时张靖苏看向了他,注意到这挂“珠帘”,还注意到被江姵芝掌掴过的面颊还带着绯红,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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