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不知多少残破的绣鞋。
偶有几个有人的房屋,里面或是丰腴妇人,或是年幼女子,或是姣好男子,均已被折磨的神志不清,奄奄一息。
再仔细一看,金漆“洗罪廊”三字竟用人发混入桐油书写,远观雍容,近睹则见髮丝虬结如蠕虫。
院中门槛皆暗刻春宫秘戏图,或见妇人仰颈缠蟒,或现罗汉倒提莲座,阶缝沁著常年洗刷不去的淡胭脂色。
此处护院持蛇矛沿墙巡狩,皆颈系红绸却色如凝血。
还有那角楼的漏更鼓,鼓皮乃用整张少女人革绷就,若是击鼓,想来便可隱闻女子嚶嚀混入鼓点。
房屋四周亦遍植赤血斑竹。
风过时竹涛翻涌,竟带出笙簫笑语,斑斑白汁竹泪隱约凝成“迎客”、“痛杀”、“救命”等哀切字样。
中庭尽头则是一处硫磺池。
旁边却竖著一块“涤垢池”的碑,水面浮著打胎药渣,池底沉著数十具婴儿骸骨。
方长已无心细看,只觉怒火中烧,恨不得一把狐火將此地烧成飞灰仍不能解恨!
这赵府,左边獒啃婴儿腿,右厢鬼嚼秀才肩,涤垢潭里沉婴骨,洗罪廊下掛妇孺。
简直罪不可赦!
方长强压怒火,寻了一处僻静地方开始奋笔疾书。
而另一边,大和尚慧贪终於来到了赵府后院。
这赵员外作富家翁打扮。
面带皱纹,但却气色不错,面孔红润,嘴唇光亮,不似平常老人一般有心阳衰落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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