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博士对昭和年间的机械錶有研究吗?”男子转身时,段彧瞥见他衬衫领口內若隱若现的刺青,墨色龙尾顺著颈动脉蜿蜒进真丝布料,“就像精工舍在1969年造出世界首款石英表,有些技术革命……”
他擦著段彧的肩走向餐桌,侍应生同步掀开银质餐盘盖,松茸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墙上的唐卡壁画,“往往始於对传统的背叛。”
段彧用银叉拨弄著宣威火腿薄片,突然想起父亲书柜里那本《三线建设口述史》。1972年昆明手錶厂改制时,確实有批东京精密机械研究所的图纸隨某位特派专家消失在滇缅公路的晨雾里。
水晶杯折射的吊灯金光中,他看见男子左手虎口处有道月牙形疤痕——和父亲转业时带回的霓虹军將校刀鞘纹路惊人相似。
“听说令尊在云南服过役?而且还做过侦察营的副营长?”男子用镊子往普洱茶里添了枚洛神,“我收藏的九七式军用望远镜倒是缺个懂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