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自然有助于伤口愈合,但上药的过程犹如再次扒皮抽筋,刺激的药粉撒到血肉模糊的伤口上,一点点融化,谢汪洋的惨叫声比挨鞭子的时候还凄厉。
那哀嚎声穿透了半个村子,那一晚,整个下沟村不拿闺女当人的男人,都被狠狠地杀鸡儆猴了,不敢再把自己养大的闺女愿意卖给谁就卖给谁这样的浑话挂在嘴上。
翌日,疼了一整晚的谢汪洋还是得拖着个烂腚爬起来。
今天是傅青山来下聘的日子。
以前下聘是个大日子,也是要大办的,但现在生活条件不行,也操办不起了,就是男方家来两三个重要长辈,给了彩礼,然后商量好结婚的日子。
等结婚那天,男方家再安排一顿席面就行了。
谢晚棠洗漱完换上了昨天下午刚做的新衣服,大红那身是结婚那天穿的,她今天穿了一身藏青上衣白色裤子的日常衣裳。
虽然是简约的配色,但是为了提亮,她在斜扣的设计上用了一点心思,三个斜扣依次是红色、藏青和纯白,在藏青色的底布上形成了渐变又撞色的设计感。
薛桂花手巧,还在裤兜处给她绣了一朵和红色扣子交相呼应的娇艳海棠。
小小的配色点缀,让颜色暗沉的土布瞬间明亮起来。
昨天薛桂花还用做衣裳裁下来的藏青色边角料,给她加急赶了一双新布鞋,搭这身衣服真是配色刚刚好。
谢晚棠发现薛桂花在设计衣服做衣服的时候还真是挺有审美的,只可惜在这个贫苦的年代,从前根本无处发挥。
闺女下聘是大日子,薛桂花自己也换上了新衣裳。
许多年没有穿过新衣裳了,薛桂花换好衣裳甚至害羞得不好意思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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