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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灰混着湿纤维的气息,再次扑面而来,浓淡相宜,与白日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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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一转,穿着粗布短打的年轻师傅,正用木耙轻轻翻动,青石墙下,立着四架丈高的石臼,中年工匠抡着黝黑的木槌,正在捶打臼内的桑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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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骋瞳孔急剧收紧,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想,他快步走进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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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口青釉大缸前,工匠握着长竹棍,正在顺着一个方向搅拌,抄纸的工匠双手持纸帘两端,将其倾斜放入纸槽的纸浆中,缓慢下沉并轻轻晃动,随后将纸帘水平提出水面,沥干多余水分,纸帘上便形成一张湿纸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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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叠纸的工匠,将附着湿纸坯的纸帘翻转,将湿纸坯轻轻揭下,平铺在预先铺好的湿麻布上,然后继续抄纸、揭纸、叠放,直至叠成一定厚度的纸垛,再将叠好的纸垛放入木制压榨机,挤压出湿纸中的水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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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骋喉结用力一滚,长腿跨过中院,迈入后院,只见土坯墙前,负责晾晒的匠人,正在将半干的桑皮纸,贴满墙壁和竹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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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院到后院,谢骋的出现,似乎没有惊动任何人,所有的工匠各司其职,他们井然有序的重复着白日的动作,仿佛与谢骋处于两个平行的时空,他们听不见夜半的脚步声,也看不见谢骋,只存在于自己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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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骋如同一个局外人,又或是一个画外之人,冷眼看着画中的一幕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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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参观完全貌后,谢骋便觉得哪里不对,好像缺少了什么,此刻,结合鲁大山写下的造纸工序,他方才发现,这个造纸坊少了浸泡桑树皮和蒸煮桑树皮的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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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观这些工匠,做工的动作十分流畅,反反复复的一直在干活,但面部表情始终不变,没有疲惫,没有喜怒,彼此之间,没有任何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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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造纸坊,除了造纸发出的声音外,没有一句人声,透着说不出的诡异、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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