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的触感坚硬而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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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苏叶循着原主模糊的记忆，踏进了吉祥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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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还在簌簌地下，胡同里家家户户窗棂透出昏黄的光，隐隐约约传来一两爆竹声，虽还没到点放，但有的小孩儿忍不住零星的摔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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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走几步，一股更“实在”的味道率先蹿进了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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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公厕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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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胡同没有下水道，家家户户都得跑巷子口不远的那座公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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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年三十的，油水足，厕所门口罕见地排起了小队。男厕那边队伍长些，七八个人缩着脖子跺脚；女厕这边短些，三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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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苏叶也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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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上几天，又走了半个多小时，急需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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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上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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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上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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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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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纠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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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月光挺黯，被纷飞的雪片切割成破碎的光晕，勉强照亮方寸之地。排队的人们呵着白气，小声抱怨着天冷、憋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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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过分高挑的身形，那裹在大衣里也清晰可见的、嶙峋到几乎撑不起衣服的骨架轮廓，那在月光下白得近乎透明、青筋血管清晰可见的侧脸，还有那头枯黄干涩、像被寒风蹂躏过的杂草般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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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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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在女厕门口的一个中年妇女第一个看清，手里的草纸“啪嗒”掉在雪地里，发出一声变了调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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