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都歇一歇。你若得空，便来帮我一同带带怀暄，这孩子现在就好生会折腾人，等再大些，我看上房揭瓦都是寻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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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暄这样活泼可爱，娘娘是有福气的。”薛嫔柔和地一牵唇角：“您不必担心妾，妾早就走出来了。只不过，古调虽自爱，今人不多弹，有时候想起在东宫的日子，那些扫雪煮茶的日子，还会觉得是大梦一场，梦醒了，终于不可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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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东宫的女眷，放眼皇室宗亲之中也算是少的，统共也就五六人而已。其中两位侧妃，便是现在的明昭仪和郑修仪，一位良娣，就是现在的珍婕妤，另外两名侍妾，便是她和吴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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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似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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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知道今夜，陛下又是为谁而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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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洲岛上，徐得鹿把人送到门口，就不肯和青簪一起上楼了，对她比了个快上去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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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是回环向上的樟木楼梯，表面打了蜡，虽在近水之滨，但仍保养的很完好。青簪却走出了如履春冰的小心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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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实则不通琴律，甚至不太能分断五音。只觉但凡是凤弦瑶柱，拨弄出来的声音便无有不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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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眼下，她就是知道，楼上弹琴的人必是当今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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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从来不能想得太明白，一旦明白，便会胆怯于自己的卑弱渺小、无力相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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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此刻，她就很有道理怀疑他的赏赐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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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簪走上二楼，看见皇帝于楼阙之上席地盘坐，宽袍的下摆流水般泻开。他正怡然拂弦，身前雕花木拱门的纱幔拢在两侧，帘外便是凭高俯瞰的江山暮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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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这样的好雅兴，又何必叫她来扫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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