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却似已忘了是自己先开口问话的一般,拍案:“还敢顶嘴?先去跪一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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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簪心知这半个时辰是怎么也逃不过了,说半点不委屈是假。可这些年,到现在,种种仇怨,分明都是有人不许她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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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回老夫人赏了她几匹衣服料子,说是让她裁衣裳,穿得鲜艳一些看着也高兴,新衣换上不久却被大小姐看见,当即指使婆子扯下了她的外衣,用剪子剪得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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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老夫人问她怎么不穿,青簪只能说自己习惯了素色,不爱招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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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有什么值得皇后如此如临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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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同样也是托皇后的功劳,这么多年,她终于连神情也学会了骗人。狐疑、酸怨都藏在平静的面容下:“娘娘问起此物为何,奴婢自不敢不答。奴婢做错了什么,还请娘娘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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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果然怒色逾甚:“你是在质疑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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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簪一如未见皇后死死扣在鸾几一角上的指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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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清的春水蓄起的眸子、红腻得妖胜檀脂的唇口,构成的却是一张生动又何其麻木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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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掩眸轻道:“奴婢只是不愿惹您动怒,娘娘若肯明示,下次奴婢才好避免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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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就算认错认罚也不会令皇后息怒,而不屈辩罪,她也不会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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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簪越是如此,皇后越是眼见心烦,雍容的面皮上已是风疾雨骤。咬牙切齿道:“当真巧舌如簧,还不速去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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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打小闹的罚,根本不足解她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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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有祖母和阿爹护着她,如果不是阿娘苦口婆心阻拦自己,这个小杂种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何至于成为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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