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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们的随口调笑不会要她的命,欺君之罪却是真的要杀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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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装玲珑起伏的前襟已然近乎贴靠住墙,鼻尖的一抹莹雪也几乎快蹭上墙灰,青簪浑身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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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无一刻如此刻那般希望自己当真是一只蝼蚁,至少可以仗着自身的微小安全藏身,不至防无可防地曝露于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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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柘黄色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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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年轻的帝王踏过凤藻宫前的敞坪,从容稳步地迈上台墀,似乎并未看见一侧廊庑上遥立的身影,只是自中间的主径道目不斜视地进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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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青簪奔波了一夜的虚惨不同,今日皇帝衮龙袍服、焜煌夺眼,远比昨夜更气宇威摧,与她愈发判若云泥。夜雨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一分狼狈,以至于昨夜的相处都变得荒唐不真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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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她多想了,皇帝很快就会忘记她?青簪轻轻呼出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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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放一面走,一面抬手,止住欲行叩拜大礼的一众宫人,声音平和,又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凉薄:“皇后现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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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间伺候的人里最得脸的大太监冯必忙上前给皇帝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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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间,皇后亦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像个迎接夫君归家的新妇一样,急着起身上前,满头的簪珥都失去了稳静的风仪,比平日里多了些许颠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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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了,皇后又停下来,面带着青涩的笑意,娇嗔道:“陛下怎么也不让人通报一声,臣妾都没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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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放似有还无地一声轻笑:“朕也想见见皇后私底下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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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竟有几分被这话撩拨到一般红了脸。在做一个沉稳得体的国母之前,她也是个女子,也会有她的春闺绮梦,也想要与夫婿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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