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又卖空了

“赵香萍，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男人跑了，这债难道要烂在地里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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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着罐子挤开人群，李记熟食行的门被两个壮汉用力抵着，吱呀乱叫，似要要散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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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子里还有食客，赵香萍正护着吓得缩成一团的孟哥儿，手里攥着刚擦桌子的抹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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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煞白，声音却强撑着稳，“能不能再宽限几日......等我把这几日的鸭钱凑凑，一定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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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限？从清明宽到夏至，你那死鬼男人怕不是早跑到汴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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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的男人唾沫横飞，一脚踹翻了铺子门口的鸭笼，孟哥儿吓得“哇”得哭出来，赵香萍赶紧把他往身后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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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锦云旁边又挤进来几个看热闹的，有人啧啧叹气，有人交头接耳，“老李以前多实诚，怎么就欠了赌债跑了呢？真是太不像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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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了这娘俩，守着个熟食铺子，起早贪黑的，做的爊鸭爊鹅油水十足，街坊谁没尝过，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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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瞧热闹归瞧热闹，没人敢上前搭话。那伙人腰间都别着短棍，脸上满是横肉，一瞧就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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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们见李婶不松口，开始往里屋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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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看有没有值钱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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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的掀翻了灶台边的矮凳，剩余的人扯下墙上挂着的腌鸭，油绳“啪嗒”掉在地上，沾了层灰。赵香萍急得去拦，被一个男人推得踉跄着撞到鸭炉上，额头磕在铁边，渗出血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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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哥儿哭得更凶了，拽着那男人的裤腿喊，“不许欺负我娘！”\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