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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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远些的帐篷区，走出来几个相熟的小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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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二爷，你怎的这会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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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黑铁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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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面面相觑，又道：“这可不巧，黑铁昨儿刚被调去陵县剿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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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陈二爷一张阴气沉沉的脸，几人沉默了一会儿，便邀他进屋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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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锦时垂下眼，遮住眼底翻涌着的抵挡不住的戾气：“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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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往演武场中央走，情绪像闷在鞘里的刀，随手抄起杆长枪，凭着一股蛮力往前猛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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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水很快浸湿了他的衣衫，他只一味地挥枪、劈砍、突刺，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猛，每一次发力都带着咬牙的狠劲，仿佛要将心里的所有压抑、郁气全都灌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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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靶被洞穿得千疮百孔，断裂的木片飞溅开来，在他手背上划了道轻巧的小口子，他却浑然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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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军营里的好友赵德胜劝他：“陈锦时，你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别拿靶子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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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起哄道：“陈二爷，你力气大别浪费在这儿，上战场杀敌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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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能，人家现在是秀才老爷了，正儿八经的读书人，金贵着呢，战场这种地方可不适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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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知道，陈锦时经不住激，这么激上几句他说不定真要提枪上阵去证明自己不是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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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陈锦时早已不是从前的陈锦时了，他很冷静，尽管他现在扔下长枪赤手空拳地把靶子砸得稀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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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呼吸越来越难，胸腔收缩得越来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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