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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在七点整响了第一声。我没有立刻起来,而是用被子里的手m0到枕边的针线包,确定它还在。针线包里夹着两张便条——「别怕。遇到再说。」与「勇敢,不着急。」指腹在纸边缘滑过,像把早晨的心跳调到可用的节拍。
洗脸时水声很轻,镜子结了一层薄雾。我把马尾绑高一点,让颈後的皮肤呼x1,拉好制服,扣子稳稳地落进去——那颗我自己缝好的,像把今天也扣上。把保健室的信封放进笔袋背後那一格,再m0一下缝着名字的伞带,字还在,线头收得服贴。动作很小,却让肩膀不再提着。
走廊b平常安静,宿舍广播播的是b以往慢一点的校歌。七点四十七分,我到一楼门口,香穗理已经在,外套拉到x口,手里拿着小笔记本。她抬眼看了我一眼,先把水递过来:「先喝。」
我喝一口,喉咙暖起来。她把笔记本合上,简短地说:「走近路。人多就贴窗。」我们不用多说,路线前天已经走过,脚会自己记得拐角的角度。
侧门出去,晨练队伍从C场另一头转过弯,那一团规律的脚步声像远远的鼓。我们在理化准备室前右转,地板的缝隙b主廊狭窄,鞋跟不会卡。经过公告栏时,我没有抬头,边走边在心里数步子:十七、十八……到保健室门口刚好二十一。玻璃门内的灯已经亮,白石老师在柜台後抬头,眼睛先笑了一下,然後把手掌朝上,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我把信封递过去。她没有问多余的话,只点头:「辛苦了。先坐,喝口水,我叫你。」她把一杯温水推过来,杯壁有不烫人的热。我坐在靠窗的椅子,视线落在窗框的胶条上,不往玻璃里看。香穗理站在门边,没坐,手指轻轻敲了一下笔记本的封面——不是催,是提醒:呼x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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