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预演路线、小型音乐会,与被看见的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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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盘交换处有蒸汽往上冒，像雨後的柏油路。她把水先推给我：「先喝。」我喝了一口，嗓子里还留着刚才那两个乐句，像把声音当成一条细线，往里面慢慢拉。

我们挑了靠窗的位子。窗外晚霞把C场的线染成淡红，风把窗帘吹起一点点又落下。「今天那段，你做得很好。」她先开口，「你没有急着唱好听，而是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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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因为你在门那里。」

她愣了一下，低低地笑出声来：「那我多站一下。」

说笑完，她把筷子放下，语气收回来一点：「预演路线的感觉呢？」

「有差。」我把便条纸拿出来，在桌下用指腹把折痕压一遍，「四分半，b我想的短。加上你在门口，应该……还好。」

她点头，没有解释，也没有牵引话题到更难的地方，只把一个小小的糖包推过来：「吃饱，再想难的。」

回到宿舍前，三宅在布告栏贴新的值日表。她看见我们，指了指角落：「无名伞有三把新加入，记录已补。明天早上有人要借，请在七点前摆到门口。」

「收到。」香穗理飞快地在小本子上写下三项：伞×3、7:00、门口。她写字是立的，像栏杆那样有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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