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的纸跟他的命一样重。
律师微笑着将合约收好。
方桥见到江儒和林少虹冷漠的神情,如坐针毡。
“好了,去见明御吧。”
江家夫妇这才起身,一行人上了二楼,走过寂寥的走廊,柔软的地毯掩盖了脚步声。
尽头,站着身着白大褂的医生。
门锁着,江儒从外打开,随着视野宽阔起来,方桥看清了室内的场景。
房间内的装潢精美繁琐,每一件家具都像是中世纪贵族的藏品,而最矜贵的当属半靠在黄铜大床上的艺术品——alpha穿着贴身的白衬衫,领口的扣子散开,发丝有些凌乱,修长的身段像搁浅的深海人鱼,鱼尾化作笔直的腿,自然地曲起一条,姿态闲适、悠然。
只是听见动静时,视线警惕地扫射向门口,待看清来人后,厌恶、愤怒、委屈一并涌进狭长的眼里。
方桥见到江明御的左腕被皮质手铐牢牢地拷在了布满凸起花纹的黄铜床头,他难以置信地止住了脚步。
江明御气恨地望着父母,“我再说一遍,我不需要什么omega给我当抑制剂。”
江儒不把他的抗议当回事,招手,“方桥,你知道该怎么做。”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必要手段。
方桥如鲠在喉,他觉得自己像一个帮凶、一个刽子手,伙同在场的人对alpha进行一场追杀,也像一件祭品,从签下合同的那一刻,除了献祭自己没有第二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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