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雪夜听痛,药香藏锋

回廊转角，遇见花匠老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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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佯作闲聊：“赤箭喜阴，为何栽在向阳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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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葛搓手：“王爷旧年北疆带回的种子，说雪谷极寒，需借日头暖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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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雪谷极寒”，她心中再添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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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膳房送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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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微婉立在屏风后，看厨娘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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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蒸鲥鱼，鱼腹塞了川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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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豆羹里漂着几片雪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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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寻常的一碗姜汤，却用黄糖而非黑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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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眉尾轻挑——川芎活血，雪参固本，黄糖温中，皆对寒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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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娘退下，她唤住送膳小厮，递上一只掌心大的鎏银圆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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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王爷加一味小菜，若他动筷，明日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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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内，是她连夜调制的蜜渍雪里青，入口回甘，可缓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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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夜，无月，灯市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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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微婉换墨色窄衣，鹿皮软靴，悄无声息地掠上听雪居屋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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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片下，一隙微光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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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伏身，以银簪挑开瓦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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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玦半褪中衣，左肩旧疤紫得发黑，正被热气蒸得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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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七持银刀，刀尖蘸了青黑药膏，沿疤口轻刮，每刮一下，萧玦指节便紧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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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微婉看得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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