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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寒露,入口烈,回味却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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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眼,眸色深得映不出烛火,只映出沈微婉微抬的下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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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说话不喜绕弯。娶你,原因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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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沈老大人昔年雪夜赠我热汤与军图,恩未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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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太后塞来的贵女本王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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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嫁我,可借王府之势,翻旧案,保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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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互不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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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字落下,他指尖在桌面轻叩,声音像刀背击砧,干脆,冷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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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微婉起身,嫁衣窸窣,像一簇火掠过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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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取另一只空盏,自斟,酒面微漾,映出她一双静湖似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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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爽快,微婉亦不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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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求三事:翻案、保族、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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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予我自由,我便守好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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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取所需,两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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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玦自袖中抽出一张薄如蝉翼的澄心笺,纸角钤着朱红小印“靖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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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微婉咬破指尖,血珠滚圆,按在笺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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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玦亦以匕首划破拇指,血印并列,像两朵并蒂红梅开在雪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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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芯恰在此刻“啪”一声爆花,火光骤亮,映得二人指尖血色潋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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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檀匣打开,铺着一层黑绒,上置一柄三寸金令,一面刻着“靖安”,另一面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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