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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分钟,澄出现在走廊转角。她没有问「怎麽了」,只在我身边坐下,把纸杯接过来放在两人之间的栏杆上,共享那一口不那麽好喝的甜。
「我以为我能撑住。」我用很小的声音,像怕把话一说大会惊醒整个病房。「看到他那样……我脑子里只有空白,然後开始想一堆如果。」
澄嗯了一声。她没有说那些我们都知道的道理,只把手心翻过来让我握住。「我们一起在这里,先让身T知道。」
她带着我做了几下慢慢的呼x1,鼻腔里全是消毒水味跟热可可的甜,很奇怪地,两种味道混在一起,让人落地。几次之後,我的肩膀松了一点,x腔里那颗卷成一团的球松开一圈。
「你害怕我知道。」澄说,语气平平的,像陈述:「我也怕,但我知道我们不是只有怕。」
我侧头看她,她眼睛很亮,亮到把走廊上那盏不太稳的日光灯的闪烁也吞了。这一刻,我突然分得出「我」与「我们」之间的差:我是一个人的重量,我们是两个人的走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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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班的夜与像河的线
我们跟妈妈轮着守。医院的夜晚有自己的节奏:每隔两小时一次的血压机滴滴声、夜班护士推车的轮子和地面摩擦、远处某个病房偶然传出的低语。澄把轻薄毯盖在我肩上,我把她的围巾搭在她背後,像在彼此身上搭一个小小的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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