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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轻手轻脚,几乎没发出声音。
桌案前,陆崇着一件云母灰苏绸常服,俊目沉着,他将手中的信放好,叫星天:“明天这封信,送去广宁侯府。”
星天答道:“是。”
陆崇一手搁在桌子上,他闭上眼睛,掩去眸中思绪。
不久前,定南侯溘然长逝。
陆崇向朝廷告假,代表陆家奔丧,为定南侯上了一炷香。
定南侯与陆崇祖父是莫逆之交,他少时,与长兄一同练剑,曾得到定南侯的指导,自祖父去世,定南侯就没再北上过。
与祖父,与长兄相识之人,又走了一个。
烛火摇晃,他手指轻缓地点着书桌。
须臾,星天低声说:“七爷,三爷来了。”
陆崇回过神,他抬起眼眸,说:“请进来。”
陆幽年三十五,唇上蓄了点胡须,一双桃花眼未语先笑:“看灯还点着,我就知道你这时候还没睡着。”
陆崇问:“三哥,有什么事么?”
陆崇随意坐在紫檀雕莲纹交椅上,说:“没事就不能过来坐坐了?对了,你从广宁回来后,可还忙?”
陆崇说:“事务已经处理完了。”
星天放了一盏茶在陆幽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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