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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真把手中画纸展开,指着群山环绕中的盆地给马县令看,“西高东低的地势,导致石井县极易汇集降水,而这便是圣上在此设立大坝的缘由。”
马县令那吊三角眼斜斜看过来,袖真感觉‘不然嘞’这三个字都快贴他脑门上了。
顿了顿,袖真继续说道:“我观察过这座大坝,是为土石所建,这次溃坝乃雨季漫顶和年久失修导致。”
袖真的眼神让马县令振聋发聩,后脊发麻,她还在说:“每年雨季你可有做到预防溃坝,模拟预防措施?”
并未二字在马县令心头重重敲下,张了张口却一言未发,
垂下眼,眼角隐隐湿润,原是他的疏忽才让那么多的百姓流离失所,老无所依。
马县令终是正视起眼前这名女子,她二八年纪,面庞稚嫩瞧着还未出阁的模样,却已是官居正三品工部侍郎之妻。
可她眼神刚烈,直直看来时犹如那东升初日,照得人不敢直视。
口中讲述的更是与人为善,她不应是谁人的夫人。
后宅那片天地太小,她理应站在更高的舞台。
她是位先生,令人敬仰的先生。
马县令深深弯下腰去拱手作揖:“还望先生,赐教。”
袖真被下了一跳,这小老头这么突然改变态度了,刚才不是还怎么都看自己不爽。
马县令未听袖真作答,便知是自己先前的态度惹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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