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知会、要来就来要走便走的行为。纵然他性格乖张,行事逾矩出格,尚可美言为“随心”,可所谓随心也罢,随性也罢,不过是钱权阶层堆砌起的从容。大多人行事循规蹈矩,而有的人生来便底气十足,毫无顾虑地凌驾于规则之上,他便是。
好不容易跳脱出那个狰狞的圈子,她的生活终于恢复宁静,古井无波,结果对方又追随而来,随心所欲、肆无忌惮地投子激澜。
她并不打算听之任之。
“佟立冬,你找过来到底是想做什么?”
“来看看你呀。”他语调很缓慢,像是陷入了短暂的回忆,“你怎么一声不吭地就走了,我找了好久。”
“因为我不想见到你。”
“这样么,可我想见你,那就只能委屈郁冉你装作看不见我。”
李郁冉轻蔑地笑笑,“你总这样自说自话,别人说的话你从听不进。”
“多好,你装瞎,我装聋,天造地设的一对。”
不论她怎么摊开扯明,不论她把话讲得如何刺耳直白,佟立冬都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她心中浮现起深深地无力感,靠在椅上望着窗外,不欲多言。
佟立冬也跟随着望向窗外,大雨倾泻如注,他笑着说:“郁冉,你记得我们刚认识那段时间吗?雨也总是下个不停。”
蒙蒙的雨丝乱飘着,玻璃窗上出现一片浓重的雾气,吞没掉他们的倒影,看不清摸不着,十分模糊。空气凝滞不动,云栀咬着吸管默不作声地听着他们夹枪带棒地谈话,不敢插嘴打断。
李郁冉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佟立冬有些欣喜,“郁冉,那是我最开心的一段时光。”
她轻轻地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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