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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言不知道目睹过多少回奚楚瑜的办公地抬出盖着白布的担架,但轮到他自己时,终究是不一样。
出事的夜场经理也是个有经验的,奚言到的时候现场已经处理地差不多了,各种体液和打斗的痕迹消失殆尽,只有几具盖了白布的尸体。见奚言要去掀布,经理忙道这尸体是被人一刀将头颅砍开的。奚言还是掀开看了一眼,等白布一落,吴秘便来回话说处理尸体的人已安排妥了。
人都死了,这个时候慈悲就是笑话。见吴秘还在等下一步吩咐,奚言只道尸体上不要留任何方便辨别的物件,死者的背景也查清楚,尽量阻止人去警局报案。人虽不是奚家杀的,但一旦查到事发地,查封是免不了的。奚家一个夜场一天的流水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到的数字,要是被关停,就成了奚言的能力问题。
从一个鲜活的人,到一具被开瓢的尸体,再到津湾港里的冤魂,只要不到八个小时,一天的三分之一。奚言难得地在凌晨一点前回了家,在浴室用力地搓完自己后推开了林沧的房门,廊灯微弱的光洒在半张床上,女孩鸦羽般的睫毛微微动了动,又很快融入无边的夜色。
林沧生活的世界和奚言的世界明明没有距离,却又仿佛是在完全不同的维度。他轻手轻脚地上了床,突然出现在腰间地手让女孩不自觉地挪了挪,试图远离。见女孩没醒,奚言契而不舍地跟了过去,林沧也再没有了多余的动静。奚言听着女孩沉稳的呼吸声,嗅着她身上和被子枕头上沾染的淡淡香味,第一次真切地体会到林沧对他来说有多重要。他在光与暗的交错中,妹妹的存在是永不熄灭的灯塔,提醒着他不要堕入黑暗。他要守护好女孩的世界,阻止一切妄图染指女孩的黑暗,也是阻止自己彻底沦为和奚楚瑜一般毫无人性的野兽。
第二天再醒来,奚言才意识到不对劲。林沧不是个耐热的,她既怕冷又怕热。初夏的天气,不晓事的年纪,小姑娘不知道应该先换掉厚被子,只是一味嫌热,就先穿上了文芝给她准备的薄睡裙。那裙子实在是薄,棉麻混纺的材质轻薄透气,虽说是荷叶半袖,领口也做了系带的设计,起床后女孩还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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