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6）

夜色里，秋月剑射出数根刃丝，划出极缓、极涩的弧线，比起初学之时，一根都会失控乱飞，已是天壤之别，但离二十根刃丝挥剑齐出还相差甚远，更遑论蛛网成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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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光悬镜，桂枝割夜，山风吹过林梢，卷起满地落叶碎金。叶临川收剑伫立，望向天上那一轮孤月。山下的村子或许也曾有过这样的月圆之夜，有老人的絮叨，也有饭香犬吠……而如今只剩下一个个冰冷土包。叶临川强行压下心中那股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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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看月亮能看出花来？”带着几分懒洋洋笑意的声音打破死寂。昭野不知何时出现在崖边老松树的横枝上，手里还拎着两坛醉春风。昭野轻巧跃下，将其中一坛抛给叶临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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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来的？”叶临川顺手接过有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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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处库房‘顺’的，管库的老王今晚轮值，醉得跟滩烂泥似的。”昭野咧嘴一笑，拍开泥封猛灌一口，“不错，不错！中秋嘛，总得应个景，喝风多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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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临川有些尴尬：“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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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喝！死了算我的。”昭野嗤笑一声，“死斗场都爬出来了，枯荣经都敢碰，还怕这一口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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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临川沉默片刻，终是学着昭野的样子拍开泥封，仰头灌了一口。浊酒入喉，浓烈刺鼻的辛辣味直冲脑门，叶临川被呛得剧烈咳嗽，眼泪都差点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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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野看他这副狼狈样，反而放声大笑起来。昭野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随后将酒坛顿在旁边山石上。“临川，你说这黄泉的月，是不是比别处更冷，冷得人从里到外都疼。”他声音里的笑意淡了，仰头望着那轮孤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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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临川咳嗽稍止，低声应了句。随后又小心的抿了一小口，灼烧感依旧，却又似乎多了一丝奇异的回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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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样站在崖边，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夜枭时而啼叫，更添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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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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