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养杀气

，头一昂，道：“你小子免了俺二十笞，俺这才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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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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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满屯把嘴张得老大，一丢，把枣脯丢进去，枣脯很甜，他笑了笑，满脸的大胡子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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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不笑时像个铁门神，笑起来却很亲切，像只偷到蜜的黑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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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扇大的手拍了拍萧弈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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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小年纪，武艺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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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花架子，前辈们上阵杀敌才是真本事。”萧弈道：“我该学的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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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甚前辈？多酸，叫‘满囤哥’就成，或者叫俺军中诨号‘铁牙’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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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囤哥这诨名威风，如何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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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问恰好挠到了张满屯的痒处，他打了个哈哈，露出那并不齐整且有残缺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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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俺本是上阵杀敌的牙将，可不是看家护院的，听俺与你细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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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放慢了脚步，张满屯说了一段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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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福元年，李从珂来伐，俺十六岁，跟大帅守晋安寨粮道，那年天旱，渴得俺们只能喝粪汁，守了七天，敌军‘白旗都’差点攻破寨墙，俺被敌将姚洪的长槊刺穿了腿，他娘的，俺顺杆爬过去，咬断了他的喉咙。后来，大帅掰开俺的嘴，看到喉骨的碎碴碴卡在俺牙缝里，夸了俺八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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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八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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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啮阵如獒，此铁牙也！”张满屯得意地咂巴着嘴，道：“打那以后啊，俺每次吃肉，还老觉着能嗦摸出点姚洪的味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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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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