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藏岳回头看他,又看趴在桌上打盹的韩立,少年脸上带未脱稚气,嘴角却紧抿像梦里也憋着劲。他握紧拳头,指节发白:“能。”声音轻却坚定,“高仙师和张仙师用命换我们来这儿,我们一定学好本事报仇,护着像我们一样的孩子,不让坏人再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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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灯光晕在墙上晃悠,把三人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触到屋顶。周藏岳心口卵石和染血令牌,想起五长老清亮眼睛里藏得复杂情绪。他知进宗门日子不比村里轻松,规矩更多竞争更烈,或藏看不见的危险,可只要三人在一起,记仙师嘱托,藏心里暖意,就一定能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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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月光透窗棂铺银霜,青砖地映得发亮。远处阁楼在云雾里若隐若现,偶尔传弟子咳嗽与秋虫鸣唱,夜色温柔静谧。周藏岳打哈欠吹灭油灯躺床,把令牌放枕边,手心暖意贴胸口,像娘的手轻抚摸,让他感前所未有的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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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像被揉碎的银箔,窗从窗棂缝隙漫进来,,在青砖地上洇开薄霜,墙角蛛网上的露珠裹着碎光轻轻晃悠。远处的山峰在云雾里若隐若现,像沉睡的巨人。周藏岳打了个哈欠,躺到床上,手心的暖意贴着胸口,慢慢沉入了梦乡。梦里回到翠竹林,张仙师指尖火球正跳跃,高仙师握钢刀立在竹下,刀锋映着月光泛冷冽银辉,竹节在光里清瘦如笔。“快跑,别回头。”高仙师嗓音裹风撞来,张仙师火光里笑,眼尾细纹浸着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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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迈开腿,跑得飞快,身后万丈光芒骤然炸开,金光如潮水般追着脚跟漫上来。身前的七玄门山门在雾中渐亮,“七玄”二字在浮光里流转金芒,暖得像浸在温泉里。高仙师的嘱咐还在耳畔嗡嗡响,张仙师的火球烫着手心,那山门的光越来越盛,几乎要把整个梦染成金色。\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