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攀崖试心

石渗着湿滑水珠滑腻腻的，沟底白雾弥漫，只闻风声呜咽。这便是断魂崖。三年前有个采药的老汉为了采崖壁上的“还魂草”，脚下打滑坠了下去，连尸首都没找着，从此这名字就在村里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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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断魂崖了。“狗蛋凑近崖边窥探，吓得连退两步，“怪不得叫这名，这掉下去真连骨头渣都找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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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就见后面有个大人领着孩子往回走，那孩子边走边哭：“爹，我怕摔下去，咱不爬了！”他爹叹着气，往山下拽：“不爬了不爬了，回家爹给你挖红薯去。”又有两个孩子被大人硬拉着退了回去，都是吓得腿肚子转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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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盯着崖壁，发现上面有不少天然凹陷，大小正好塞进手指脚掌，像特意凿的借力点。他试把手指伸进凹陷，石缝带潮气却结实：“从这儿走，抓稳凹陷。”“我不敢……“二柱子立在崖边发抖，“要不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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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胡说！“狗蛋推他一把，“都到这了，回去喝西北风啊？“他刚想回头，被石头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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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石头指向前面的王胖。王胖正攀爬崖壁，脚步虚浮，数次险些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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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王胖爬至半途脚下一滑，整个人向深沟倒去，尖叫着抓住树根才稳住身子，却刮破了袖子，胳膊渗出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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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凹处，避开水苔。“石头示范着，手指抠紧石凹，脚掌蹬实岩缝。一步一步往上挪像壁虎。他感到掌心暖意顺指尖渗入石壁，冰冷的岩石似乎不再那么湿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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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学着他的样子，二柱子咬牙闭眼攀爬，至中途忽然泣出声：“我想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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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上看！“石头回头喊，“别看沟底，看山顶！“他指头顶歪脖子松树，枝桠正对着他们像招手，“跟着树枝爬，快到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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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柱子抽噎着仰头，望见松树后咬牙续攀。等三人爬过断魂崖，都坐在路边石头上喘气。山下又有人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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