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回阁

扫过小七提进来的篮子，对三雨示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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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雨上前，从篮中取出那几株花草。赤焰堇花瓣如火焰般赤红，温玉兰则通体莹白，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和一股奇特的暖香，顿时让室内的药香里掺入了一股生机勃勃的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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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挺不错呢。”南宫燕漫不经心地夸了一句，目光却并未在花草上停留多久，反而缓缓移到了垂手恭立小七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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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浅褐色的眸子眨了眨，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极有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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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那个…从谷里出来的人？”南宫燕睁大眼睛，盯桌小七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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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下，头垂得更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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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谷啊…”南宫燕拖长了语调，眼中闪烁着一种好奇光芒，“我从小就听府里的老人提过，说那里面关着可怕的吃人怪物，真的那么吓人吗？它们长什么样子？是不是青面獠牙，叫声像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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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像是闺阁少女在听惊险刺激的志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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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感到喉咙发干，后背却沁出冷汗。他不敢隐瞒，也不敢描述得太细，生怕触动某些敏感的神经，只能斟酌着用最干巴巴、最简略的词句回答：“…是很大…很凶的野兽…皮毛是暗红色的…眼睛很红…叫声…很尖锐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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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野兽吗？”南宫燕似乎有些失望，又追问道，“它们吃人？你怎么躲过去的？谷里是不是像他们说的，寸草不生，到处都是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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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的心跳如擂鼓，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继续用麻木的声音回答：“…是。谷里…很荒凉，石头很多…没什么植物…小的，小的只是运气好，找到一个很小的石缝…躲了很久…不敢出声…后来，后来没声音了，才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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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竭力将一切归于侥幸，将自己描绘成一个被吓破了胆、只会躲藏的可怜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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