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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宫靖眼中,女儿南宫燕是他精心呵护在暖阁中的一株珍品兰草。她生得极美,是一种近乎透明的、易碎的美。肌肤是常年不见风日的冷白色,细腻如最好的宣纸,眉眼淡雅如水墨勾勒,唇色很浅,唯有在剧烈咳嗽时才会泛出一抹异常艳丽的红。她总是被包裹在厚厚的银狐裘或雪雀氅里,只露出一张小小的、楚楚可怜的脸,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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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无力的脆弱,源于她与生俱来的一种怪疾:极度畏寒。并非寻常的怕冷,而是她的血气似乎天生无法自行温热四肢百骸,稍有一丝寒意,便能轻易侵入她的骨髓。轻则唇色发绀,浑身战栗不止;重则高烧昏沉,周身关节痛如针扎。因此,她的“燕回阁”地龙常年烧得最旺,窗扉紧闭,香炉里日夜煨着性极热的烈药,空气中总是弥漫着一股浓重到令人窒息的、混合着名贵香料与药味的暖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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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头风大,南宫燕裹着一件雪白的狐裘,脸色被风吹得有些发白,更显羸弱。她快步走到南宫靖身边,娇声唤道:“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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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靖收回审视小七的冰冷目光,转向女儿时,眉头舒缓。但语气依旧沉稳:“燕儿,回来了。一路风大,怎不在车里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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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闷得慌,想早些见到爹爹。”南宫燕轻轻跺了跺脚,带着几分娇嗔,随即她的目光好奇地掠过被侍卫郑家在领着、正准备带下城头的小七,尤其是对方那一身破烂血污,她纤细的眉毛微微蹙起,像是看到了什么不洁之物,下意识地朝南宫靖身边靠了靠,声音压低了些,“爹爹,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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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本该死了的罪奴罢了。”南宫靖语气淡漠,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显然不欲多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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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曾见着人了?”他更关心女儿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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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见着,云师姐说,下次她们陪着亲自过来,”南宫燕回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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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能如此了”南宫靖有些失望,目光扫过她苍白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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