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是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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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像浸了墨的棉絮，把山泉边的微光裹得愈发紧。沈音把最后一点果子送嘴里，就听见沈砚压低声音开口：“松青兄，你腿伤这样，明日怕是走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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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松青正用草叶擦着杀猪刀，刀刃在火光里闪了闪：“不妨事，敷了草药，明早起来就能走......”话没说完，就被沈音瞪了一眼。她刚清理伤口时，明明看见石子划开的口子深可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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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母靠在树干上，喘着气叹：“要是这一切都没发生就好了，孩子们也不至于跟着我们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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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戳心窝，几个大人都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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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或许有罪，孩子却是无辜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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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优仰着头，“母亲，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婺城啊，我的脚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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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音摸了摸他的头，却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张松青突然竖起手指：“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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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瞬间噤声，连呼吸都放轻了。夜风里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不是野兽的沉重踏步，倒像是有人踮着脚在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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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松青握紧刀，猫着腰往灌木丛后挪，沈砚和沈自谦也立刻起身，挡在妇孺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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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停在离山泉十米远的地方，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水……能给点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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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音探头一看，只见树影里站着个穿破布衫的少年，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手里攥着个裂了口的陶碗，眼神里全是怯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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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松青盯着他看了半晌，没发现身后有其他人，才沉声道：“你是谁？从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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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扑通跪下，磕了个响头：“我是山下柳家村的，山匪烧了村子，我爹娘都没了……就剩我一个人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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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脸上全是灰和泪痕，“我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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