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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昂的脸也有些白,但他还是立刻应声,拉着王麻子去执行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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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清点的结果出来了,让人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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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苏子昂的报告很简短,“我们有粮食,有很多。但是,我们没有工具。只有几把砍柴的斧头,没有锯子。我们也没有足够的金属,造不出钉子。还有……我们没有桐油,船造出来也会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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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麻子在一旁补充,他的表情更加难看:“姑娘,最要紧的是……我们这些人里,没人会造船。别说海船,就是河里的小渔船,都没人会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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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被强压下去的绝望,又一次笼罩在众人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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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什么都没有,怎么造船?这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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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凤娆看向王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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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底下的人,还有你接触过的流民,一个工匠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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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有啊。”王麻子苦着脸,“都是些种地的,要么就是逃难的,哪有那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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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苏凤娆的指令不带任何情绪,“木匠,铁匠,或者在船厂做过工的人。任何一个,都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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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麻子被她逼视着,冷汗都下来了。他拼命地回忆,把脑子里所有认识的人都过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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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一拍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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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一个!溃兵!之前黑风隘逃出来的那群溃兵里,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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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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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铁手张’,大家都这么叫他。听说以前是官府造船厂的老师傅,手艺好得很。后来不知道得罪了什么大人物,被充了军,发配到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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