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8章 营救

同幽灵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身后阴影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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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林阿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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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定地看着苏凤娆的背影，那双黑白分明、总是带着点怯懦的眼睛，此刻却异常平静，甚至有些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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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自己枯瘦的手，先是指了指苏凤娆，然后，用力指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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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做了一个向外走的动作，步伐无声而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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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要去？”苏凤娆没有回头，声音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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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阿九用力点头，下颌绷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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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是虎口。”苏凤娆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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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阿九固执地摇头，一步踏出阴影，走到苏凤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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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着她的面，伸出右手食指——那根曾用来笨拙翻捡药材、也曾瑟缩着躲避流民的孩子的手指——在自己的脖颈前，猛地横向一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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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干净，利落，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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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要去帮忙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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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要去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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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凤娆的目光终于落在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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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沉默寡言、病弱得仿佛随时会熄灭的少年，此刻周身弥漫着一股与年龄和体质截然相反的、冰冷的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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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破庙角落里的瑟缩，想起药柜前笨拙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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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选择成为一把淬毒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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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苏凤娆只吐出一个字，目光重新投向深沉的夜色，“跟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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