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西行记 第六章 纨绔少爷与寒酸丫鬟

了一圈，几乎没怎么犹豫，便随指了套最是普通不过、利于行走活动的青布衣裙，丢过去几块碎银子，言简意赅道：“就它了。”继而侧过头，对跟在身后，一脸不情不愿的林芊芊扬了扬下巴，“去，换上。既是我云羲的丫鬟，总不能太丢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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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芊芊抱着那套簇新却质地明显粗糙的衣裙，磨磨蹭蹭地挪进后间。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边唾弃这万恶的封建社会人身依附关系，一边又可耻地觉得……这纨绔少爷在某些方面，似乎、大概、也许……还算有那么一丁点微不足道的“雇主”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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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脚麻利地换上新衣。粗布摩擦着皮肤，触感生涩，远不如现代衣物柔软亲肤，但胜在干净清爽，尺寸也大致合宜，总算彻底摆脱了先前那身风尘仆仆，引人侧目的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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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气，她撩开那道隔开内外的粗布帘子，迈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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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是此时，一束阳光从店铺门口斜斜映入，正好温柔地笼在刚刚走出的林芊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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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去了连日的奔波尘垢，褪去了那身不合时宜的旧衣，寻常无奇的青布衣裙，反而愈发衬得她颈项纤细，肤色白皙。许是方才换衣动作急了，又或是心底那点未散尽的憋闷羞恼仍在作祟，她的脸颊上还晕着一层未及褪尽的薄红，如同无瑕白玉染上淡淡霞光。她微微低着头，不自在地伸手理了理略有些宽大的袖口，又下意识地扯了扯裙摆，动作间带着几分初换新装的生涩笨拙，却难掩那骤然被勾勒清晰的眉眼间的灵秀与清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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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那团光晕里，像一颗被粗略拭去表面尘灰的明珠，虽未至璀璨夺目，却已隐隐透出内里蕴着的温润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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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间，云羲正漫不经心用扇骨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自己掌心，状似等候得有些不耐烦，闻声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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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刹那，他轻敲扇骨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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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总是含着三分戏谑、七分漫不经心的桃花眼里，清晰地掠过一丝极淡的怔忡。仿佛有什么预料之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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