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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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后，她的意识好像受到指引一般，朝着西北角“飞”了过去，一直到了一个偏远幽静，无人经过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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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墙而过，房间里被布置成了一处小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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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团上跪着一抹单薄背影，一身素衣，头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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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背影太瘦了，宽大的衣衫空荡荡地挂在身上，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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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宜绕到女子面前，看到一张素白的消瘦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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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郑纯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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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伶仃的指节上挂着一串佛珠，随着她低声念诵经文轻轻转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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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宜听了一会儿，辨认出这是超度亡魂的《地藏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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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里香烟缭绕，光线昏暗，只有几盏烛火幽幽跳动着，将郑纯筠的影子投在墙上，拉得长长的，越发显得凄苦而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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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宜知道她看不见自己，往前又走了几步，意外看清她发丝间闪过的一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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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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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纯筠还不到二十岁，嫁进令国公府半年多，就已经被磋磨得生出白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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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这里过的是什么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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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响起敲门声，一个老嬷嬷的身影投在窗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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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夫人，今日的经文念完了吗？该去老夫人院里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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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纯筠转佛珠的动作一停，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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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眼睛里只剩古井般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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